第十五章
“阿越！”
突如其来的喊声让乔越浑身一僵，手里的白玫瑰差点脱手。
他猛地回头，只看到谢瓷站在雨里，浑身湿透，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前，眼眶红得吓人。
她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……
一种恐惧和厌恶交织的情感涌上乔越的心头，他下意识就想要离开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谢瓷已经冲上前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失控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捏碎。
“阿越，你…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谷禾改了你的志愿，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出国，你知道我在国内找你找疯了吗？”
她的声音嘶哑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质问，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，砸在乔越的手背上，冰凉刺骨。
乔越被她抓得生疼，蹙眉挣扎：“谢瓷，你疯了吗？放手！”
“我不放！！”谢瓷像是疯了一样，眼神死死锁着他。
“你告诉我，是不是因为她？”她猛地指向旁边的顾成琦，语气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，“是不是因为她，你就忘了我们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？”
“放开他！”
顾成琦的声音平静地***来。
她不知何时已走到乔越身侧，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。
她看着谢瓷，眼神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我是他的教授，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，再者，就算是，乔越也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，你这样强行拉扯，已经构成骚扰，需要我现在联系校警吗？”
谢瓷转头瞪着她，眼底布满红血丝：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和你也没关系。”乔越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清晰而决绝。
他用力挣开谢瓷的手，肩膀被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，“谢瓷，从你把谷禾带在身边开始，我和你就没关系了，我们分手了。”
谢瓷愣住了，像是没听懂他的话，僵在原地。
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淌，她看着乔越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不是的……我从来没同意过分手……阿越，我爱的始终是你，跟我回去好不好？我知道错了，我把谷禾赶走，我补偿你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……”
“晚了。”乔越看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，“谢瓷，从你一次次偏袒谷禾开始，我就不爱你了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刀，精准地***谢瓷的心脏。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，眼神空洞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“顾教授，我们走吧。”乔越转过头，避开她的目光，对顾成琦轻声说。
顾成琦点了点头，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花束，护着他往楼道里走。
经过谢瓷身边时，乔越没有再看她一眼，脚步坚定。
进了楼道，远离了雨幕和谢瓷的视线，乔越才松了口气，肩膀微微垮下来。
他看向顾成琦，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顾教授，今天真的谢谢你。”
顾成琦把花递回给乔越，抬手帮他拂去肩上沾的雨丝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，语气却带着点玩笑的轻松：“保护学生，是老师的责任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肩膀上，眉头微蹙：“她没弄伤你吧？”
乔越摇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“上去吧，好好休息。”顾成琦没有多问，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，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乔越点点头，抱着那束白玫瑰转身往楼梯走。
走到拐角处，他不自觉回头，却看到顾成琦还站在原地，像是在确认他安全上楼。
雨夜里她的身影挺拔而可靠，乔越心里某个角落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。
他终于没有再看她，转身进了房间。
直到房门轻轻带上，顾成琦柔和的目光才松懈下来。
她垂眸看着楼下那个难缠的身影，皱了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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